他皺眉問道:「什麼手術?怎麼不告訴我呢?」
告訴你?
怎麼告訴你?
被綁架的那三個月,我每天都盼望著綁匪打給他的電話可以有人接聽。
江子楓會帶著錢過來,將我救出去。
可是沒有,一次也沒有。
綁匪每每聽到機械的提示音,便怒火中燒。
他們只能將怒火發泄到我的身上,每天打斷我一根手指,然后澆上鹽水。
那時候,為了肚子里江子楓的孩子,我每天被迫跪在那冰冷的地上幾個小時,像乞丐一樣求那些人渣,只為爭半個餿掉的饅頭。
綁匪本以為,抓住了我能大撈一筆,可沒想到,我這麼沒用。
「你可真是個不值錢的廢物啊!」
「懷著孩子失蹤這麼久,老公理都不理,你說你是不是賤種?」
「自己賤還不滿足,還想生出來個小賤種跟你一樣不受待見……嘖……」
「我要是你,早自殺了。」
「別別別,大哥,她自殺了,我們的票子咋辦。」
那綁匪踹了旁邊人一腳,「你看她這個賠錢樣,每天還 TM 要吃我們的。」他話沒說話,目光陰狠地盯著我,「算了算了,弄死算了,真 TM 浪費時間。
……
鐵棍落在肉體上的聲音,鎖鏈磋磨的聲音……
濃濃的血腥味,鐵銹味,充斥我的口腔。
我的視線雖然漸漸不清晰,但我清楚地感受到,孩子離開了我。
我一點力氣也沒有。
因為,我自己的生命,也在流逝。
我什麼都做不了。
瀕死狀態下,我在想,如果我當初跟著爸媽一起去了多好?
他們為什麼不將我一起帶走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