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子越來越沉,密密匝匝的痛,刺向五臟六腑,我勉力壓下喉口的腥氣。
余光一掃,窗欞后,香蘭恐懼的眸子在顫抖。
我乍然扭過頭,重重閉上了眼睛。
這一夜,太子府濃煙升起,徐徐飄了一夜。
10
聶沅風塵仆仆趕回來時,我正翹腿坐在院里的秋千上,打著轉兒。
周蘇眼含思慕,快步上去,卻被迎面一道耳光扇倒在地。
“娘娘!”
吳婆子凄厲一喊,趕緊撲過去。
周蘇捂住臉,呆呆望向聶沅。
“殿下,娘娘可還懷著您的孩子啊!”吳婆子捶足頓胸,卻又不敢真的大聲叫嚷。
聶沅冷笑著,朝她胸口便是一腳,吳婆子癱倒在地,竟一時爬不起身。
隨后的親兵押著一人走進來,花白的頭發滿頭披散。
周蘇主仆均一副肝膽俱裂的模樣,我好奇地走過去,瞧了瞧。
原來是那慈銘山的老道士。
“周蘇,你好大的膽子,居然敢亂用邪藥,戕害皇嗣,可知死罪。”聶沅語氣平靜,眼底卻聚滿戾氣。
“我沒有!”周蘇立刻跪行著,抱住他的腿,“殿下信我,那只是養胎的補藥。
聶沅后退一步,掙開她的手,“妖道已招,你還要狡辯。”
“若不是舒舒及時寫信告知,你這肚子已經保不住了!”聶沅眸色沉沉,咬牙道,“孤已派人查得,這妖道在南邊不知害過多少孕婦性命。”
周蘇瞳孔一縮,身子瞬間癱軟在地,吳婆子爬過去,與她哭抱在一起,一邊喊冤一邊詛罵著老道士。
聶沅怒其不爭地狠瞪她們一眼,又抬眼向后面望去,“舒舒人呢?怎不見她出來迎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