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##8##
我們到揚州的時候,正好是櫻花開的時節。
沈姨母不喜歡我們,但好歹還是讓我們住了下來。
我拉了拉沈煊的衣袖,用手語問他:“沈煊,你帶我走,好嗎?”
我知道,沈煊是要走的。
他與我是不同的,我是個瘦弱的小啞巴,沒有辦法替我的雙親復仇。
但沈煊自那日開始,他開始讀書習字,比以往更加刻苦的練武,臨走前,他收拾的包袱里有大半是書籍。
在去揚州的路上,休息時他會用樹叉在地上寫字,連帶著我,都學了不少字。
沈煊不是一個輕易能放下仇恨,忍氣吞聲一輩子的人。
他認定的事,那輕易便不會改變。
我沒辦法勸他放下仇恨,我也不能。
只是,沈煊你能不能帶上我啊?我保證我會乖乖的,絕不會給你添亂。
但沈煊搖了搖頭,少年執劍,清瘦的身板挺得筆直,他眸光堅決,我便知道,這事沒有轉機。
他拉著我,朝著沈姨母跪了下來,行了磕頭大禮,沈煊緊抿著唇,語氣懇切:“姨母,今后就麻煩您多照顧繡繡了。”
說著,沈煊在金絲楠木桌上放下了一塊玉佩,我心頭一顫,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,這是沈家的傳家寶。
沈姨母拿著玉佩笑的嘴都合不攏了,忙說好好好。
##9##
沈煊告訴我,他要去長安,去赫赫有名的淵王府。
我沒有攔他,只是把一直套在我脖子上的長命鎖送給了他,我用手語告訴他:“這個長命鎖護了我十四年的平安無恙,現在,我希望它能護你一輩子的平安。”
沈煊摸了摸我的頭說:“在揚州乖乖等我回來,這仇,我一個人報就行了,你什麼都不用管,我會辦完這件事就會來帶你回家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