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,這是一個公主,逃不掉的命運。
唯一能讓她動容的是宏兒。
賢妃娘娘曾經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:“我要是死了,你們要替我照顧好宏兒。”
沈煊行色匆匆的從外面進來,他面上帶著如釋重負的輕快:“繡繡,我們回家,回南海。”
他眉宇間有著我很久都沒見到的喜悅,高興的像個孩子。
我一愣,爾后便答道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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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我們一道回去的還有宏兒。
臨行前,我見了皇上一面,治國的重擔壓在他身上,他沒了之前的風流,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幾歲。
“解藥,朕會讓人送過去的。”
其實,我早已不需要解藥了。
宏兒出宮時,他了我一顆能徹底解毒的藥。
那是賢妃娘娘讓他帶出來給我的。
他看著我,語氣鄭重道:“沈夫人,煩請你,照顧好宏兒。”
“日后,就叫他沈舷吧。”
舷字,同賢的讀音一樣。
我頷首,帝王跌坐回龍椅,神情竟然有股頹廢之意,隔著珠簾目送我離開。
原本,宏兒也該要祭旗,但皇上不忍,找一個孩子替他,讓沈煊偷偷帶走了宏兒。
我們離開的日子,正是賢妃祭旗那日。
出了長安后,我一字一句的教導宏兒,鄭重認真的看著他說:“宏兒,從今日開始,你叫沈舷,我是你的娘親,阿叔是你的爹爹,從前的一切,都要忘記。”
宏兒早慧,不用我多說,他便明白了。
宏兒眼睛紅紅的,他死死的咬著嘴唇,不想讓臉上的淚珠落下,想必是賢妃娘娘已經告訴了他事實。
我不忍,將他輕輕的摟入了懷中,唱起了南海的童謠來安撫他。
我感覺到有淚水打濕了我的衣襟,是宏兒在無聲的落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