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搖了搖頭頭,固執道:“何將軍,我不走。”
我們都清楚的知道,嶺南是守不住的。
先前南蠻沒有一舉攻下嶺南,反而在沈煊重傷后撤兵,一定是有緣故的。
他們撤軍,并不代表是輸了。
沈煊是不會走的,他要守住嶺南,守住腳下的山河。
我不能帶他回去,那樣會比殺了他,更讓他難受。
就算他守不了城,我替他守。
何將軍看著我,搖了搖頭,眼神悲憫:“沈夫人,皇上已經準備派人出使南蠻了。”
“皇上說,這是他欠沈煊的,您一定要把沈將軍活著帶回去。”
皇上想讓沈煊活著,但他卻不懂沈煊。
他并非沈煊的伯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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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煊的傷,傷及心脈,日后是無法再行軍打仗了。
他就連在夢中也是大喊過幾聲:“殺敵!殺敵!殺敵!”
我還是沒有將他帶回去。
我不能代替他做決定。
直到他醒了后,他問我的第一件事便是:“嶺南,守住了嗎?”
他黑漆漆的眼眸盯著我,我既不點頭也不搖頭。
我顫聲說出事實:“皇上他,求和了。”
沈煊絕望的悲鳴一聲,他悲憤的提起劍想要沖出去時,卻僵在原地。
他不可置信般的看著自己的右手:“我為何提不起劍了?”
他最得意的劍術,卻終身無法再用。
我將他抱在懷里,哽咽著說:“沈煊,我們回家,好不好?”
我們回家,去過安生日子去。
豆大的淚珠從沈煊的臉上滑落下來,他眼睛猩紅的可怕,右手卻死死的抓著劍不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