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要用什麼來支付這頓大餐。」我靜靜地凝視著他,一字一頓重復。
我不是傻白甜。
我知道現在外面是什麼世道。
物資是硬通貨,黑暗的交易已經是心照不宣的規則。
就因為我微信性別女,每天能收到無數條騷擾消息:一頓飯一次。
他們甚至懶得問你愿不愿意。
因為貧餓交加的女孩兒,沒得選。
當然,桑榆的邀約沒有那麼露骨,他只是用非常平常的語氣問我上不上他家吃飯,好像我們是很要好的普通朋友,去對方家里惺忪平常。
音響切換,傳出了一首抒情曲。
但我知道交易就是交易,眼前這一切都是他的籌碼。
他給的越多,我要還的就越多。
直到天平平衡。
望著我嚴肅的樣子,桑榆笑了。
他笑得很開心,肩膀聳動,甚至摘下眼鏡捏了捏自己的鼻梁。
「只是吃頓飯,需要這麼緊張嗎?」纖長的手指捏著鏡架,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我,「你剛才的樣子,好像隨時要上來咬我一口。我是請你吃飯,怎麼好像我得罪你了?」
我瞇起了眼睛:「我沒有東西可以還你。
「我不需要你還我什麼。」桑榆慵懶地撩撥著餐盤里的牛排,抬起他的桃花眼,從鏡片后面一撩,「……除了一樣東西。」
「是什麼?」
「你猜?」桑榆又露出了他標志性的笑容,很愉悅的樣子。
我默默捏緊了拳頭。
然后慢慢松開,端起了桌子上的餐盤。
他是變態,我不是。
我有基本的道德操守。
我沉默地收拾了餐桌,走進廚房,自覺地刷鍋刷碗。
等我把餐桌和廚房都整理好,桑榆已經坐在沙發上看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