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麼敢……
他怎麼敢?!
不行,得找他問個明白。
「不了。」腳步重新邁開,我拒絕了他們的好意。
「誒你……」
「他走不了,藥在我手里。」
我攥緊了褲兜里的破傷風針,急匆匆地把他們丟在腦后,往東邊跑去。
【我做的沒錯。他救過我的命,我不能丟下他。】
借口。
【桑榆的戰斗力吊打他們加起來所有。六個大男人搞不定一只喪尸,桑榆走不出去他們也走不出去。】
借口。
【而且桑榆也不定就是殺人狂了,他注視了我三年,但不也沒動手嗎?他一定是在開玩笑,他嘴里沒一句真的。
全都是借口。
擔心也好,憤怒也好。甚至恐懼,都是假的。
帆布鞋踏過血肉與尸塊。
——那是我想見他。
我闖出漆黑的通道,發現情況確實不妙。
這里站滿了喪尸,倚著連廊圍成一圈,聽見腳步聲,直勾勾盯著我。
空氣里漂浮著奇怪的味道,很熟悉。
我也不知怎麼的,腦袋一熱,竟大著膽子上前,低頭張望。
漆黑的大廳里有一星半點的火光,看了一會兒,才辨別出那是香煙。
背后是一道熟悉的人影。
他拎著三棱軍刺,站在尸山血海里,嘴里叼著一根煙。
半點不像正在一間充滿危險的醫院里,反而像是街頭巷陌,安靜而耐心地等什麼人。
注意到樓上的動靜,他抬頭。
對上我的視線,他嘴角輕輕挑高,鏡片后的眼睛一彎,似乎心情很好。
我鼻尖一酸,憑空生出一股委屈。
笑什麼笑?我半點也不好過。
周圍的喪尸向我襲來,去電梯的路已經被封死了。
「姜月。」黑暗中傳來桑榆沉穩的聲音,「跳下來。」
我悚然一驚。
這……這可不是普通的一層樓!
「跳下來。」桑榆沖我張開了雙臂,「我在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