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經稱帝,我是前朝余孽,他自當肅清。
良久,祁鈺也沒有說話。
我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。
突然,他溫熱臉頰貼上了我冰冷的側臉,在我耳邊動作曖昧的蹭了蹭。
那晚在床上,他也是這樣蹭我,像條大狗。
“怎會? ”他桀驁地笑了聲,溫熱的呼吸全都噴灑在了我耳邊, “我是來娶你的,傻瓜。”
我才不相信祁鈺的鬼話,男人的嘴騙人的鬼,我父皇這些年也是這樣騙我母妃的。
嘴上說的再好聽,最后為的也不過是床榻之間的事情罷了。
只要得了手,可憎涼薄的面目便會水落石出。
我父皇是當今天子,他在床榻間柔情蜜意說的話尚且都不作數,何況只是低賤侍衛出生的祁鈺。
他憑什麼會是例外?
他不會是例外。
他永遠也無法成為我的那個例外,救我于薄情的帝王冢,同我做俗世里最普通的夫妻,從此相濡以沫,生則同室、死則同穴。
他不會的。
他拼了這條命,才有了自己如今這番功業,擁軍千里之外,破敵萬里,橫刀立馬,率賓歸王。
他怎麼會為了一個我,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,一個身份尷尬的前朝公主,而放棄自己的大好江山呢。
于他而言,我不過是一個還有點樂趣的玩物罷了。
等他什麼時候膩了,我的死期也就該來了。
我父皇還是皇帝的時候,倒也不是徹底冷落我母妃。
我母妃出身雖低賤,但一張臉卻生的傾國傾城。
女人看了都會動心,何況是長年被中宮壓制不近女色的父皇?
父皇是喜歡母妃那張臉的,不然也不會每晚穿上太監的衣服冒著被百官彈劾的危險來與母親“私會”。
他可是堂堂天子啊。
如今祁鈺對我的做法倒是和父皇當年對母妃有異曲同工之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