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鉞眼里迸發出仇恨的光芒： “要我不殺她也行，你得自戕。”

我瞪大眼睛，端鉞的話終于將我從震驚里喚了回來，我看著祁鈺撿起地上的劍，毫不留情地貫穿了自己的心窩。

“不！ ”

端鉞高興地丟了劍，我摔在地上，顧不得止血，上前去查看祁鈺的氣息，卻被端鉞一腳推倒在地。

他踹開祁鈺沒了氣息的身子，一腳踩在他的胸口，臉上露出發自肺腑的笑容： “他終于死了！ 以后我就是端朝的——”

劍刃穿透皮肉的聲音響起，端鉞未說完的話定格在喉間，噴出一口鮮血。

祁鈺墨發披散，胸前的血汨汨的朝外冒，他一把抽出自己的插在端鉞胸口的劍，立在地上，支撐住自己的身體。

我喜極而泣，祁鈺單膝跪在我面前，染了血珠的手擦過我的臉頰，艱難一笑： “哭什麼，我說過我會保護好你的。”

“卿卿，別哭……你一哭， 我心都碎了……”他倒在我懷里，昏了過去，鼻尖的氣息若有似無。

我哭得聲嘶力竭。

太醫用最好的人參吊住了祁鈺的命，他為了讓端鉞相信，那一劍是真的貫穿了胸口。

他是武將，長期習武，知道心臟的位置，劍刃擦著心口三寸以下而入，他這才勉強保住了一條命。

太醫說，能不能醒來，全看天命了。

直到如今我才知道，祁鈺為什麼一直都沒有稱帝。

他給我準備的，從來都不是什麼皇后大婚的禮服，他準備的是女帝登基的冠冕。

我的親生父親，是前朝皇帝宋靈宣，他登基不足半月，便被自己的親弟弟結束了性命，也就是我這年名義上的父皇宋靈一。

宋靈一篡位，卻留了我一條命，將我留給了他的妃子撫養，也就是我的母妃。

他留著我，不是為了別的，而是為了等我長大代替他的親生女兒端凝去準格爾和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