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這份好,不再獨屬于我。
他將它,復制給別人了。
思緒還紛亂著,就見鄒怡湊到周禹身邊,俯身到他耳畔,低聲說了句什麼。
周禹臉色微變,下意識就開始脫外套。
脫到一半的時候,他忽地想起什麼,附到我耳邊,低聲說鄒怡的褲子臟了,自己把外套借她用一下。
周禹低著脫著外套,我想提醒他,這樣做不合適。
可不知怎麼,思緒忽地飄到那年暑假。
我用自己掙的第一筆錢,3500 塊,給我的男孩買了這件外套。
他先是傲嬌地說我亂花錢,可嘴角的笑意卻壓不下來,突然開心地抱起我轉圈,然后趴在我的肩上,柔軟的發蹭著我的脖頸,喃喃道,「阮阮,你怎麼對我這麼好……」
少年抬頭的瞬間,我才發現他的眼眶倏地紅了。
那時候我就在想,我的小狗好像有點傻。
他也太好哄了……
這麼多年過去了,這外套還如嶄新的一樣。
他一直愛惜著它,旁人蹭一下都心疼。
可今天,他把它借給鄒怡了。
以那樣一個曖昧的理由。
而他的反應是那樣自然。
甚至,一絲一毫的遲疑都沒有。
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我想,在我不知道的時候,我的小狗,已經悄悄被人哄走了……
4
回去的車上,我疲憊地靠在車窗上,靜靜地看著周禹。
我想到五歲的時候,他樂此不疲地把自己心愛的玩具搬給我,張牙舞爪的恐龍、兇神惡煞的魔獸、威風凜凜的玩具槍,哐地砸在我面前,直接把我嚇哭了。
聚會的時候,長輩總喜歡拿這事打趣,說阿禹從小就想著對阮阮好,可惜腦筋又軸又笨,是個大直男。
十歲的時候,有男生給我寫紙條,周禹不管不顧地沖上去跟人打架,被叫家長時,他還嘴硬,「就是看他不爽。」
放學路上,男孩腫著半邊臉,輕輕扯我的衣擺,可憐兮兮地求我,「阮阮,你不要跟他玩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