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九歲的我,正值青春,立在樹影下,陽光碎片搖曳了一身,干凈恬淡。
「靳燃。」我的嗓子有點發熱,眸光殷切地看向他:「你沒忘,對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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陰雨蒙蒙,靳燃的眉目隴上一圈陰寒,被我點到死穴一般,眸色凜然得嚇人。
他直著身覷著我,像看一個笑話。
半晌,薄唇勾起無比譏誚的冷笑:「你當你是誰呢?」
我被晃了心神,手中的照片被他抽走,然后,精準無比地丟進炭爐里。
他的聲音淬著冰:「我是沒忘,忘了把它清理掉。」
嗞嗞冒起的火花很快便把泛黃的照片化為灰燼,我覺得那是我的心放在火上炙烤,眼眶酸得厲害。
心里突然就空了。
我承認我是一個優秀的演員,眼淚明明都快出來了,瞬息之間我就能收住。
安靜地把他的錢夾擱在身側的桌面上,微笑著和他說再見:「走了。」
想瀟灑地走的,奈何天公不作美。
下著雨,草地綿軟,一邊高跟鞋的細跟插進土地,我一時失去平衡差點跌倒。
為了掩飾尷尬,我只能蹲下,佯裝無事偷偷去扒拉鞋子。
右肩突然一緊,我被人一把拎了起來。
「來這鬼地方穿什麼高跟鞋。」靳燃很煩躁。
我心中也有氣,掙開他的手,哼道:「美女的事你別管。
靳燃雙手叉腰,極力忍耐著脾氣,瞪我。
我沒理他,掏出鑰匙往車的方向走。
剛打開駕駛座的門,鑰匙就被從身后伸過來的一只手拿走。
靳燃沒了和我撕扯的耐心,直接把我塞進后座,自己坐到駕駛座。
「砰」一聲甩上車門,暗暗發泄火氣。
「山路不好開,我送你。」他的語氣不善,沒有商量的余地。
我側頭看著窗外,悶著聲不理他。
兩個小時的車程,我們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。
車停進小區地下車庫,我徑直下車上樓。
靳燃是在五分鐘后出現在我家門口的,我沒有關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