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說完了?」靳燃直起身,雙手插入兜里,垂眸睨著我,「輪到我了吧?」
我不吭聲。
他還能笑得挺恣意:「首先,你想和老子斷了,那簡直是天方夜譚。」
「……」我失語了。
靳燃大爺說話就是硬氣,連反駁的余地都不打算給我。
我只有老實聽著的份。
「你不樂意進靳家的門,叫她一聲媽,那就不叫。」
「我也見不得你去低眉順眼討好她,更舍不得她給你氣受。」
「她是我母親這事我沒辦法改變,同樣,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,永不會動搖的選擇,也無法改變。
「你不想結婚,那咱就不結,但我們必須要對彼此,絕對忠誠。」
心里頭的熱浪撲來,有淹沒我的趨勢。
他不是煽情的人,今天這番話,想來是斟酌了無數日子了,在反反復復中難掩洶涌的情意。
我臉皮薄,和他鬧和他作,我得心應手。
面對他這樣認真深情的告白,我就難為情了。
「狗東西,挺會說。」我的耳根子倏地紅了,「你有膽子就去把這些話再跟我爸媽說一遍。」
我承認,我是一個不敢面對他的深情的膽小鬼。
明明被他說服了,仍然不肯松口。
從很早開始,我就已經不執著于結婚這件事,愛與不愛,從來都不是一張紙可以決定的。
因為我有絕對的自信,有錢有顏,有用力愛人的能力,也有離開的勇氣,色衰愛弛的煩惱,是庸人自擾。
于我而言,就算有婚姻,沒了愛,也一文不值。
與其卑微地當婚姻的守墓人,不如去向自由。
靳燃吊著眉梢邪笑:「行啊,領我去家里吃年夜飯,我慢慢和他們說。」
22
他還真敢!
「你想得美。」我慫了,「我現在沒辦法給你答案,你先回去。」
我家里人對靳家頗有微詞,靳燃敢去說這些話,得被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