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假前后,父母的收購案也差不多收尾。
我們要搬離原來的別墅。
終于可以離裴司衡遠一點了,我總算找到一件值得開心的事。
甚至高興到他什麼時候開始忽然沒再出現在我身邊,我也沒發現。
直到我接到裴司衡媽媽的電話。
她泣不成聲,「昭昭,你可以來看看阿衡嗎?阿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。」
裴司衡受傷了。
燒傷。
裴媽媽告訴我,半個月前裴司衡出門路過一棟住宅樓。
3樓其中一戶起了火。
有個女生被困在里面出不來,消防也沒有到。
他當時就像瘋了一樣沖進去把人救了出來,自己整條胳膊卻嚴重燒傷。
「昭昭,阿衡一直耿耿于懷那次沒能把你從火場里及時救出來。他肯定是想到你了,才會拼了命也要去救一個陌生人。」
裴媽媽乞求的口吻。
「幫幫阿姨吧,來看看阿衡。」
我恨裴司衡,卻不能對一直以來對我很好的裴媽媽置之不理。
再次見到裴司衡,我是極度復雜的。
他半靠在床頭,整個人虛弱又頹唐。
「昭昭,我現在終于知道了,真的很難受啊。」
傷疤從他胳膊一直蔓延到脖頸出。
裴司衡淡笑了一下。
「最初的幾天,我半夜疼得根本睡不著。后來終于愈合了,又開始陣陣發癢,像無數條蠕蟲在我胳膊上爬行。
是的,我那時也是這樣。
「有時候我想,干脆剁了算了。」
他看著自己的胳膊,語氣平靜地好像真的有這個打算。
我疲乏地揉了揉眉心,嘆了口氣。
「裴司衡,別再做這些自我感動的事了。」
「你就算救下千千萬萬個困在火災中的人,也跟我沒有關系,你能讓我的傷疤從來不存在過嗎?」
「那我該怎麼辦啊許昭。」
他怔怔地看著我,「你告訴我,我該怎麼辦?」
我看著窗外的陽光,似乎都感受到了一絲暖意。
醞釀了幾秒才慢慢開口。
「裴司衡,喜歡一個人應該讓她開心不是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