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含著眼淚盯著他,覺得面前的小男孩真是討厭極了。
「你是什麼時候生的?」小玉人問。
「三月。」
「哦。」徐晝無聊地收回視線,「怪不得叫薛春,春天生的叫薛春,夏天生的,你就得叫薛夏了嗎?」
他這話實在沒道理,但當時的我也的確不知道該如何反駁,只能抹著眼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「你以后就是我的寵物了。」
徐晝重新坐回沙發上去,他支著下巴看我,露出的手腕,如白玉一樣,手串上猙獰的臉,便像是恐嚇一般望著我。
他的語調很平常。
管家知道他的脾性,忙道:「少爺,薛春小姐是人,怎麼能當寵物呢?」
于是小時候還算聽得進一些話的徐晝,頷首,抬起那張白嫩的臉蛋,微笑:
「也是。既然如此,以后你就是我女兒了。」
「少爺,她和您同歲,怎麼會是您女……」
這回嚇得管家更是支支吾吾,他怎麼也說不出后面的話來,
「這也太荒唐了少爺,您可以把她看成您的朋友、玩伴……」
「我比她大三個月。」徐晝瞥了眼他,不為所動,并開始饒有興趣起來,「我養過魚、養過貓、養過狗,那人為什麼養不得?」
我的哭聲此時已經停下,有些懵懂地看著他:「那你的魚,你的貓,你的狗,去哪了?」
小男孩淺笑著看向我,他轉了轉手上的珠子,聲音很輕:
「都死了呀。」
2
在我人生的前六年中,我從未見過比徐晝還要漂亮的男孩子,但也從未見過比徐晝脾氣還要古怪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