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不知為何,在這時我竟突然想起來,陶小姐好像就是今天回國。
也是在想起那位陶小姐時,我下意識地劃到了和徐晝的聊天頁面。
其實,我和徐晝是很少聊天的。
但當我點開聊天頁面的時候,我卻發現,每一次我和徐晝的聊天,卻都是由徐晝開始的。
「天冷穿衣。」
「嗯。」
「晚上少熬夜。」
「嗯。」
……
「讓人送去的夜宵記得吃。」
「好。」
聊天時間截止在前天晚上。
徐晝對圍棋沒什麼興趣,也幾乎不會管我比賽的事情。
有關我的訓練,我的比賽,徐晝說的最多的,其實便是「輸贏無所謂」。
無所謂啊。
我閉上眼睛。
手機屏幕隨之熄滅。
徐小少爺心中的掛念有許多。
陶小姐便是其中一個。
而我心中能夠想到的……
我睜開眼睛,眼前似乎便閃過那一版又一版的報道,那滿屏的「薛春五段」。
闔眼,卻又是徐晝、陶珠瓔。
視線緩緩定在打開的行李箱上,里面是被人親手整整齊齊疊好的衣服。
那一條還沒用上的圍巾,便輕輕擱在了衣服上邊。
是徐晝給我拿的圍巾——
朱紅得如同楓葉似的顏色。
「我輸了。」
我怔怔地,垂著眼,一滴淚便忽然打在了暗掉的手機屏幕上。
六歲父母雙亡,是徐家資助我下棋、讀書到現在。
但如今,心中太多雜亂的事情,以至于連我都分辨不清,自己究竟在想著一些什麼。
日復一日,我又如何能下得好棋?
是我的實力還不夠,也是我的心不夠靜。
屏幕亮起、熄滅、亮起、熄滅。
聊天界面打開、關閉、打開、關閉。
等到酒店的窗簾透出微弱的光,我在朋友圈看到了一張合影:
一場堪稱盛大的宴會,徐、楚等家族名流聚集,楚清見亦在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