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「我已經不要你了,你為什麼還要來?」我卻閉上眼,不想讓他看見,我的眼中,全部全部,都是徐晝。
我咬著牙,哭著說:「我已經不喜歡你了,你為什麼還要來?」
突如其來的沉默。
我掀了掀眼睫,淚珠滴落。
這出神的人,清醒過來,他淺淺笑著,一如往昔。
「原來你喜歡我。」
「我已經不喜歡你了。」
「曾經的喜歡也是喜歡。」他執拗地湊到我的臉旁,有些吃力的,輕輕喘息,「乖囡,我很歡喜。」
「我的春天,我的小雀兒……」
「哪怕就在眼前,你不要逃得那麼遠,讓我看著,也好。」
我含著淚說:「做人不能那麼貪心,徐晝。貪心,會有報應。」
今日之事,是不是就是報應?
我不知道,徐晝也不知道。
「徐晝,你明明清楚,你在逼我。」
他的眼神中,是溫柔的笑意,淡淡的,沒有說話。
「你用我們認識的十五年逼我,用陶珠瓔逼我……」
他要我回到他的身邊。
不論是十五年的陪伴,還是與他訂婚的陶珠瓔。
當我想明白這一點之后,我無力地幾乎說不出話來。
「珠纓曾經救過我。」徐晝終于開口,他的聲音含著淡淡的笑意,「我也的確以為,這輩子我會同她一樣,彼此生了病,走過一生。可是乖囡,你為什麼要來呢?你讓我變得這麼貪心。」
六歲的失去了父母的小女孩,怯怯地看著他。
他的心忽然便軟了。
而徐晝的銅雀春深,金屋藏春,憑借的,也從來都是……
薛春本身。
喜歡說出來有多簡單,喜歡說出來有多難?
徐晝的半生,想要的,不需要他說,他都能得到。
所以他不會說喜歡,不會說想要。
除了薛春。
他用青梅竹馬的十五年編織網,想要將這春天緊緊握在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