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小時候的我終于還是想不清楚。
我在這樣的神情與氛圍中嚇得嚎啕大哭。
最后,這間陰沉的房間中,走進去的不是我,而是另一個人。
一個小女孩。
她姓陶。
五歲是徐晝認識陶珠瓔的一年。
也是我認識陶珠瓔的第一年。
有見過天使嗎?
在我看來,珠纓就是這樣的天使。
是路過的她救下了徐晝。
在她的身上,似乎能夠用任何美好的形容詞去修飾。
她是漂亮的,是我見過的,除了徐晝以外,長得最好看的人。
穿著粉色裙子時的珠纓,整個人都像是我曾經養過的那株花。
我記不得是什麼花了。
但那輕盈動人的姿態,從小到大,我都一直沒有忘記過。
而珠纓,便是這樣的美麗。
她在我的眼里,是會閃閃發光的人。
直到長大后許多許多年,我看向珠纓的時候,仍舊能夠想起,病房里,珠纓給徐晝跳舞的那個下午。
窗簾微微拉著,我坐在一邊,看著她旋轉著、旋轉著。
裙擺如同溫柔的云朵般飄逸。
在那個時候,即便是那麼壞脾氣的徐晝,在她的面前,都會不由自主地柔和下來。
自從徐家父母去世后,只有在陶珠瓔的面前,徐晝才會偶爾露出笑臉。
我、徐晝、珠纓,幾乎是共同度過了一年。
孩子時期霸道的脾氣,我纏著珠纓,珠纓卻是喜歡陪著徐晝。
但這一天并沒有持續太久,珠纓的神色日益蒼白,聽人說,她那日也受了驚嚇。
那日受傷后留下的眼角的痣,就像是一個回憶的觸發點。
無論是珠纓,還是徐晝,都會想起那天的所有。
因此,在某一天,珠纓出國了。
她離開的那天,徐晝一如既往的沉默。
只有我去送了珠纓。
她含著眼淚,問我:「阿晝呢?阿晝為什麼沒來送我呀?」
聲音那麼那麼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