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春十八歲那年仍長久地獨自待在 H 國。
她只有偶爾會回到國內比賽。
但即便如此,她也不會回徐家別墅。
那天,她難得回國在北城準備比賽。
與我在酒店相遇的時候,薛春停下腳步,有些遲疑。
我看向她,微笑:「好久不見,薛春。」
「好久不見。」
準備比賽是一件很疲憊的事情。
薛春困得睜不開眼來,但她還是強撐著,和我淡淡打了聲招呼。
「你很久沒見過徐晝了吧?」
「嗯……」
她掀了睫毛,看著我,像是想問什麼,但終歸什麼都沒問。
「眼睛都睜不開,你還認得我是誰嗎?」
我嗤笑一聲。
「楚清見。」
她搖了搖頭,像是做夢一般,聲音很輕,
「我好像聞到了徐晝的線香味, 你現在也喜歡點香了嗎?」
怎麼可能。
我看著她如在夢中般開了房門進去。
身邊喜歡點香的, 只有徐晝一個。
「她回房間了。」
「哪里看到的。」
「我們一個酒店。」我挑了挑眉, 看著坐在沙發前的徐晝。
他翻著相冊,神情很淡漠。
相冊里的照片, 是薛春。
「你是不是有病啊?」我皺眉。
他站起身,合上相冊,遞給身后的助理,又看向我:
「楚清見, 我和你說過, 少和薛春接觸。」
他轉身, 背對著我,黑發在光下盈盈。
我站定, 看著, 突然開口:
「我說, 徐晝。兩年前你突然染了紅頭發,不會是因為我說過的那句話吧?」
徐晝開房門的手頓了頓, 但他沒有回頭, 也什麼都沒說, 便離開了。
兩年前薛春第二次參加三星杯前,我曾開玩笑地對徐晝說, 人家父母,孩子高考前還穿紅色的衣服呢,你呢?要不要去染個紅色頭發?
可是紅色終究褪去。
徐晝也再沒有染過紅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