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頭積攢著一晚上的郁氣,在這一刻突然爆發,拼命地想要推開他,
「下周六的婚禮取消。我們分手吧。」
陸靖洲一只手就制住我的動作,「為什麼?」
而我滿腦子都是剛才意外發生時,他那幾個同學說的話:
「這人啊,一旦遇到了意外,第一反應永遠是最真實的。陸靖洲先救的人是陳薇,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?」
是啊。
冷漠和口出惡語是報復。
關心和保護是下意識的愛。
像是有無數根針刺入心臟,密密麻麻的澀意和疼痛順著血液蔓延,我問陸靖洲,「你還喜歡她,是嗎?」
「你第一時間先救的人是她。因為比起我,你更在意她。」
「上次我看到了,看到你把她的照片用膠水沾起來了。」
「既然你從來沒忘記她,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呢?」
「沒有。」
他盯著我,眉頭微蹙,語氣卻很肯定。
「當年她背叛了我,我媽也間接因為她神志不清。這些年,我無時無刻不在恨著她。」
「剛才意外發生的那一刻,就算不是她在我身邊,是任何一個同學,我也會出于本能去救人。」
「恨她是一回事,性命攸關又是另一回事。」
「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我后面,如果我知道,一定不會讓你受傷。
「給她三個月的時間,是因為我看到有人拿起手機在錄屏。」
「至于那張照片,醫生那天突然打電話告訴我,過去的回憶可以刺激我媽的大腦,我想用那張照片試一試。」
陸靖洲握住我的手,「梁琪,你會理解我的,是嗎?」
見我不說話,他似是無奈地嘆了口氣,然后慢慢地吻住了我。
「琪琪,我現在愛的是你。」
語氣是毫不掩飾的坦然。
「以后不要再說什麼分手的氣話,琪琪,我也會難過。」
昏暗燈光下,陸靖洲穿著純黑色的高定襯衫,紐扣解開,露出點色氣的鎖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