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抿了抿唇,垂在身側的手虛握成拳,聲線一如既往的好聽:「是我的錯,別怪蘇昕,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。」
我扯了扯唇角,眼底一片模糊,對他微微一笑:「娶我也可以嗎?」
他怔住,我轉身慢步朝前走,嘲諷:
「做不到是嗎?沒關系,反正你答應我的事一件也沒做到過,不差這一次。」
周序手腕上有一只很舊的手表,修了好幾次后我買了只新的送給他,他收下后一直沒戴,解釋道修修就好,戴那麼久了,再換別的款式會不習慣,如今想想,他喜歡的哪里是那款手表,分明是送手表的人。
地面覆了一層薄雪,我站在十字路口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一時不知該去哪,正準備過馬路時一陣刺耳的車輛撞擊聲在我后方響起,下一秒,我被帶入一個松香味的懷抱。
不知過了多久,我因為被迫回憶起車禍片段而劇疼的腦袋稍稍緩和了些,捂著腦袋慢慢抬頭,看見了一張酷似周序卻又比周序成熟精致許多的臉。
那人穿著黑色大衣,發頂散著些碎雪,下頜極其優越,眉骨十分漂亮,修長干凈的手指握著一把透明傘,替我擋去了風雪,另一只手緊緊攬在我腰間,眼圈有些紅,開口的聲音泛啞:
「好久不見,趙絲蘊。」
他叫宋西珩,我的……家教老師。
升高一的那年暑假,我爸帶回來了一個大學生,說是給我請的數學家教,叫宋西珩。
此后每周的周三和周五的下午,他都會來輔導我的數學,遇上我媽不在家的時候,他還會給我帶一支香草味冰淇淋,當然,是我求著他帶的,因為我身體不太好,我媽不允許我吃涼食。宋西珩一開始也不同意,但架不住我央求,最后協商以只允許吃半支為結尾。
當時無論是他的家鄉還是所在的大學,實際上都和我不在一個城市,他去宛林市只是為了寫論文進行實地考察,而當家教只是想在空閑時間賺一些生活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