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的學生……為什麼不叫你老師,偏要叫你姐姐?」
盛湯的手一頓,我看他:「大概是因為拉近距離,他不會……怕我?」
其實我并沒有在意學生叫我什麼,我小的時候也挺想有個弟弟的,看別人家的弟弟會很羨慕。
如今被學生叫姐姐還挺開心的。
宋西珩沉默不說話,我輕笑著夾了塊魚放進碗里。
「這酸菜魚挺酸的,你還是別吃了。」
說起來,人的潛能真的是無限的,我媽一定不信我如今已經變成一位廚藝高手了,這段時間為了照顧宋西珩我學會了做不少菜。
半個月后,宋西珩完全恢復可以去上班了。
我們曾去的那片廣場上的店鋪也已經全都裝修完畢,我在閑逛時遇見了周序。
那天在醫院,我的注意力全都在宋西珩身上,連他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。
我向他道謝,他扯了扯唇角,眉宇間似是染上了淡淡的疲倦,聲音有些無力。
「絲蘊,他是我堂哥,沒有你我也會救的。」
我笑了笑:「那也要謝謝你。」
廣場上有小孩的嬉鬧聲,還有放飛的氫氣球,五顏六色的,外套被風吹得翻飛。
周序隨手買了只粉粉的氣球牽著線問我:
「可以坐下來聊聊嗎?」
「沒必要,周序。」
我和他之間沒什麼好聊的,人不可能停留在原地不往前走。
他苦笑:
「你那時問我在山頂時說的話是不是真心的,我——」
「周序。」我認真看著他道:「過期的答案不用告訴我,我不需要啦。」
后來,他將手中的氣球松開,幾乎是瞬間,氣球升上天空,他眼圈有些紅,仰頭看了許久,聲音低到幾乎聽不清。
「原來一旦松手,就再也沒有抓住的可能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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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去因為外力因素導致失憶,其實我的記憶力很好,一件事可以記很多很多年,或許還可能記一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