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鬼怪文學,聊到黨的十九屆會議精神。
我覺得這小子不錯,有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,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」的氣勢。
他說:「王知秋,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。」
我有些高興:「從哪看出來的,氣質還是美貌?」
他說:「從你敢把一個盒賣五萬看出來的。」
我吐了嘴里的瓜子殼:「膚淺,要不是我那個盒,地中海早就被趴在他背上的那個女鬼弄死了。」
「所以你到底是什麼人?」
這家伙長得很不錯,臉部輪廓干凈,線條分明,濃眉微挑,眸子漆黑,此刻正一本正經地看著我。
我想了想,道:「你媽媽沒教過你嗎,不要去深究別人的隱私,這樣不禮貌。」
他于是沒再追問,沉默了一會兒。
我覺得他怪怪的,但又說不出來哪里怪,反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。
曬了會兒太陽,他又跟我說起另一件事。
說是他大一那年過生日,隨朋友出海游玩,半夜在游輪上看星星,發現深海里有東西在游。
當時夜色濃重,海里那一抹白像一道熒光,他拿出望遠鏡,看到那東西很像人的雛形,但又不像人,因為沉浮入海時,它有一條長尾巴。
后來那東西似是注意到了他的窺探,竟然將頭浮出水面,直勾勾地盯著他笑。
那是一張蒼白詭異的臉,翻著陰森可怖的白眼珠,沖他齜牙咧嘴,露出一口尖牙。
池騁說他后來經常做噩夢,夢到那東西變成一個尖牙利嘴的女孩子,盯著他笑,然后張開滿嘴的牙,每次醒來都是冷汗淋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