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后她常常在想,他怎麼敢呢?韓治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,竟敢這樣堂而皇之地在車里羞辱她。
她原想著小心翼翼地同他周旋一下,熬到她與池騁出了國,一切都將塵埃落定。
可是深夜的小區樓下,她透過車窗遙遙地看到了夜空,是陰沉的令人絕望。
車內氣息壓抑,她的手緊抓在韓治的身上,指甲用力至深,恨不能掏出幾個血洞,直接將他殺死。
可她是活生生的人。
那兇猛如獸的男人玩味似的看著她流淚,手掌摩挲她的脖子,啞著嗓子誘惑她:「跟我在一起,就那麼令你厭惡嗎?你有沒有想過,以我的身份,足以讓你呼風喚雨,這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事。
吳秀娜厭惡地推開了他,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和頭發,紅著眼睛下了車。
跟一個瘋子有什麼道理可言呢,反抗過,也哀求過,一切都是徒勞和廢話罷了。
好在從那之后,韓治消停了一段時間。
不久之后,她和池騁雙雙站在機場大廳,除了付娟臨時工廠有事沒去送她,所有人都來給他們送別了。
連她那好久不露面的爸爸也來了。
吳秀娜滿懷希望地看著池騁,挽著他的胳膊,曾經年少清俊的男生,如今就站在她面前,笑容明朗,和煦如風。
可是臨登機前,她在關掉手機的前一秒接到了韓治的電話。
那男人輕聲低笑,聲音如鬼魅:「吳小姐,你媽車禍正在醫院搶救,不來看她最后一眼嗎?」
如雷轟頂。
那年,最終是池騁一人去了國外。
她匆匆趕到醫院,媽媽確實出了車禍,不過并不嚴重,中度腦震蕩。
見到她還一臉吃驚:「你怎麼來了啊?」
她哆嗦著聲音問:「怎麼回事啊媽,好端端的怎麼會出車禍?」
付娟氣得不行:「我從工廠出來想著還有時間,說不定可以去機場送你,所以車開得快了些,結果在半路被一輛不長眼的卡車給撞了,真是奇了怪了,機場那段路是限制大車通行的,人已經被交警拘留了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