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卿是個人吶,她殺起來眼睛都不眨一下,心理素質可真好。
想來是認定了自己手段干凈利索,沒人能懷疑到她。
又或者說,她壓根不怕,即便有人懷疑到她,以她的家世和背景,也奈何不得。
忘了說一句,贛州協領有一個妹妹,在京中做了貴妃,深得皇帝寵愛。
那位陳貴妃,正是陳如月的親姑姑。
眾所周知,陳如月曾經說了句極其囂張的話——我這輩子,要麼入宮做皇妃,要麼嫁給許庭淮,就這兩條路。
入宮做皇妃的意思,倒不是要嫁給她的皇帝姑父,而是要從諸多皇子中挑選一位,做皇室的媳婦兒。
我覺得這定然也是陳貴妃的意思,否則陳如月不會無緣無故生出這種想法。
至于我那小相公許庭淮,她也不見得真心喜歡。
無非是第一眼驚為天人,春心萌動,又覺得他前途無量,這才看上了。
許家沒有娶她,而是娶了溫卿,倒是令她心生嫉恨,不惜將溫卿給害了。
我不禁感慨,溫卿的命可真是坎坷。
那日,我蹼狀的四肢攀著井壁,在漆黑的環境下往上爬,頂開了那塊大石頭。
剛一上去,就看到了哭哭啼啼四處尋我的婢女。
乍一看到我濕漉漉地從井里爬了出來,將她嚇暈了過去。
沒辦法,那時我呈現的是妖體,白發白臉,死氣沉沉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......
后來還是我恢復了溫卿的模樣,將這不經嚇的婢女背回了許家。
然后,我開始了漫長的在陳如月身邊「詐尸」的行為藝術。
比如,在她異常奇怪為何許家還沒發現溫卿失蹤的時候,我拉著剛巧回家的許庭淮,一同去集市上逛了一圈。
還比如在她糾結我為何沒死,青天白日見鬼了的時候,我又深更半夜披頭散發倒掛在她床帳上......
后來陳如月出恭的時候,給她遞草紙的是一截被泡得腫脹發白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