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來,無人可說的各種委屈似乎都在這一刻匯成江海巨浪,統統得以發泄了出來。
我爸則坐在一旁,一言不發。
也許,他當年極力阻止,就是早料到了今天的結局。
那晚,我睡回了自己的小房間,房間里一切都沒有變,墻上還貼著我以前的各類獎狀和照片。
我媽說她和我爸天天打掃。
「你爸嘴硬心軟,雖然當年賭氣說要和你斷絕關系,但你的那些獎杯,擦得勤快著呢。」我媽坐在床邊和我說,「你啊,就是像了他,脾氣倔,認死理,所以,他才怕你吃虧啊。
我點點頭,眼睛又酸了。
「好好睡吧。」我媽摸了摸我的額頭。
我閉上眼,我媽關了燈,起身出了門。
「哎喲,嚇我一跳,」門外響起她的聲音,「你站這里干嗎?」
「睡著了沒?」
「沒呢,快了。」
「哭了一整天,你也不給她敷敷眼,」我爸的聲音透過門傳了過來,「等會兒她睡著了,拿雞蛋給她滾滾眼睛,要不明天疼。」
我翻了個身,眼淚又滾了下來。
19
那一晚,我睡了許久以來,最好的一覺。
第二天,我剪掉了自己齊腰的長發,將發染成了深棕色,燙了個梨花頭。
理發店員直呼這麼好的頭發,扔了挺可惜,問我要不要拿去賣。
我搖搖頭,讓他直接扔了就好。
以前留長發,是因為蘇楷喜歡。
他總是說我黑長直的模樣最好看,讓我不要剪也不要染。
而現在,我只想取悅自己,重新開始。
我的專業,是小學英語教師,但詢問了本地的幾個學校,都暫時沒有空缺,也沒有招聘計劃。
好在隔壁的一個姐姐要出國,而她目前供職的公司急缺一個英文文書,她便推薦了我去。
于是,我便先在這家公司入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