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宋千渝那句話搞得有點心堵。
不是心虛,也不是被看穿心事的狼狽,真的就是心里郁悶得發堵。
我在想,這十年我到底是有多卑微多沒尊嚴啊,讓宋千渝這麼理所當然地認為,我會犧牲自己的感情去報復他?
雖然,他說出那句話后我就又把他拉黑了,但心里仍然很郁悶。
這天,我和何洲看完電影回來,快到宿舍門口的時候,腦海里又飛快掠過那句話。
我一個晃神,腳下被塊石頭絆了一下,膝蓋一彎差點跌倒,幸好旁邊一雙手穩穩扶住了我。
迎上何洲擔憂的目光,我對他彎唇一笑。
這時,腳踝處突然傳來一陣抽痛,我下意識倒抽一口氣。
「崴腳了?」何洲眉頭皺了起來。
我點了點頭。
何洲把我扶到旁邊的長凳上坐下,捧起我的腳檢查傷勢。
「幸好沒有脫臼,學姐,我幫你揉揉。」
還沒等我反應過來,下一刻腳踝處便傳來微涼的觸感。
他輕輕抓住我的腳踝,手指輕柔而有節律地揉捏,有些微的酥麻感,我短促地「啊」了一聲。
何洲突然頓了頓,從我的角度,能看到他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。
我不禁臉有些發燙。
最后,腳踝處的疼痛緩緩散去,我聽見何洲低聲問,「學姐,還疼嗎?」
「不、不疼了……」我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有些啞。
何洲似乎笑了笑,把我的腳輕輕放下,抬起頭看我。
月光下,他眼睛很深,鼻梁很挺,唇色很紅,目光坦然專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