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蒙的雙眼掀開一條縫,見來人是我又緊緊合上,嘴里嘟囔著什麼。
我聽不清只得湊近,耳朵都快要貼上他的嘴角才勉強聽清。
“又是做夢。”
簡單的四個字,卻聽得我一陣心酸。
正想抬起頭仔細看看顧裴川,腳下卻一個踉蹌沒站穩,整個人撲到了顧裴川的身上。
這下,顧裴川徹底被我砸醒了。
雙眼恢復清明,清風霽月的臉上浮上委屈和怨恨交織的情緒,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移地盯著我,一言不發。
我承受不住這樣的眼神,心虛地低下頭。
撐起胳膊起身從床上下來,卻碰到了顧裴川裸露在外的胳膊,手下的皮膚傳來一片滾燙的溫度。
我立馬把手伸向顧裴川的額頭,很燙。
顧裴川發燒了。
這下我真的氣到哭出來,他還是這麼不會照顧自己。
我們合租的那段時間,我夜里睡覺無意識間喜歡搶被子,他就任由我搶,甚至還會主動把被子讓給我,自己隔著被子抱緊我。
結果第二天顧裴川就發高燒。
被我發現事情的真相后,還一臉不在意:
“男人都抗凍。凍凍更健康,不凍不是真男人。
我被他的歪晚.晚.吖理氣到無語。
后來我們商量達成一致,每次結束后我太累了,睡著后他就會抱著被子出去睡。
現在看到顧裴川還是這麼不在意自己的身體,越想越急,淚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顧裴川無奈地抬手擦掉我的眼淚,結果越擦越多。
聽到一聲輕嘆,下一秒我就連人帶被子地被裹到被窩里:
“別哭了,再哭我親你了。”
我立刻噤聲,一時間收得太快,沒忍住還打了個哭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