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中冷笑,面上卻裝出無奈神傷,“說了,但庭生在讀書,來回奔波太影響他學習了。至于珠珠……她還在生我氣,將我拉黑了,我聯系不到她。”
“什麼?”
三姑婆沒想到在老公病重時還能發生這種情況,眼中八卦的火苗熊熊燃燒起來。
“都怪我。”時刻盯著三姑婆的臉色,看到她皺眉,我毫不意外。
畢竟他們一家都姓徐,我這個外人就算再勞心費力也討不到好。
但我并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,繼續“自責”的說道:“她想這周去芬蘭旅游,我沒同意,就和我鬧起了脾氣。”
三姑婆到嘴邊的責備拐了個彎,口水險些嗆到自己。
“這丫頭也太離譜了,大娃子平時就是太寵著她,一點輕重都不知道。”
“把她電話給我,我來教育她。你回去照顧大娃子去,真是的……”
沒想到徐珠是因為這麼離譜的理由,三姑婆看著我的眼神都帶上了同情。
回到病房,老公剛醒過來。
我拿著沾水棉簽在他起皮的嘴唇上潤了潤,又給他換了個舒服的坐姿。
他虛弱的半靠在枕頭上,臉色黃中泛白,顴骨高高聳起。
薄薄的一層皮肉貼在骨頭上,像是一個還有呼晚.晚.吖吸的骷髏架子。
“小夢,我前面夢到爸媽了,他們還跟以前一樣,說很想我,讓我下去陪陪他們。”
十五年前,公公婆婆過山路遭遇泥石流,雙雙遇難。
從此,老公就堅決擔起長兄如父的責任,把尚年幼的弟妹好生照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