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嗓音干澀至極,“云憶,你還年輕,我們以后還會有孩子的。”
我們?
以后?
真是天大的笑話。
哪來的我們?
哪來的以后?
陸南潯,我們早就在命運的洪流中,弄丟了彼此。
我轉頭,望著他,冷冷地說:“陸先生,你念念不忘的白月光還在隔壁病房等著你。
“你剛才為了她,推倒了我,殺死了你自己的孩子。
“如今又來惺惺作態,不覺得自己很虛偽、很惡心嗎?”
一種難言的痛苦陡然浮現在他的眸中。
他的嘴唇泛著白,幾乎看不出一絲血色。
他懊惱地說:“云憶,我當時只是在氣頭上,我沒想到會害得你……
“我跟徐妍、我跟她也不是你想的那樣。
“我只是擔心她,她身體過敏很嚴重,我只是怕她出事。
“你知道的,當初是我對不起她,我欠了她。”
對不起她?
欠了她?
我自嘲地笑了:“你是在怪我得了抑郁癥、怪我非要自殺,才讓你不得不拋下她,回來拯救我?”
三年前,陸南潯也是這樣坐在我的病床前,向我懺悔:“對不起,云憶,是我錯了,求你別丟下我,求你好好活下去。”
我只覺得疲憊不堪,流著淚說不想再看到他。
他卻固執地不肯走,緊緊地抱住我,哽咽著說他對徐妍不是愛情。
他晚.晚.吖說,他只是太累了,他只是太壓抑了。
我的無理取鬧和疑神疑鬼讓他喘不過氣。
他實在太需要一個出口去宣泄。
徐妍便是那個出口。
她活得張揚,笑得肆意。
她帶給他的是自由,是輕松,是快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