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沈凌年罵了一晚上的她,在晚上依舊哭到深夜。
第二天,她六點就起床。
哪怕和沈凌年吵架后,她依舊沒有一點脾氣地準備好早餐,之后便拖著受傷的腿去上班。
即便身體抱恙成這樣,她仍沒有去打車,繼續為了省錢擠地鐵。
而在公司里,她也沒有受到善待。
她一大早被領導批評,領導說她的工作進度以及工作態度最近有很大的問題。
她解釋最近腿受傷了,所以會有些影響。
領導卻說,又不是腦子受傷了,別找借口。
聽到此,我氣得真想詐尸扇他。
只是我看著自己虛無的軀體,無能為力。
下班后,在她的屋子里,我看到了被她放在角落的畫冊,有好幾大本。
原來這個世界的她,也有過和我一樣的夢想。
只是,如我所見,被放在了角落,被她遺忘了。
她慢慢拿出手機,翻遍通訊錄想要找人傾訴,最后停在備注為爸爸媽媽的界面。
我想是啊,就算受了再多委屈,爸爸媽媽肯定是愛她的。
只是我錯了。
他們上次聯系的時間在半年前。
原來這個世界的爸媽和白宜可,關系冷淡。
她遲疑了片刻,還是慢慢關掉了手機。
那幾天,她的屋里腐爛的味道漸漸變大,我知道那不是她的傷口。
是在那床底死去的過去的她。
幾日后,我終于下定決心。
我向那腐爛的靈魂保證,我會讓她重新回到這個世界的白宜可身體里。
而那之后,屋里腐爛的氣息也漸漸消失。
16
后來我在一家醫院里找了徐傾傾。
她因為一場車禍,變成了植物人,此時此刻,她的靈魂被困在了她沉睡三年的身體旁,不得離開半步。
活著的人不知道,徐傾傾這種情況,已經幾乎再無醒來的可能。
我走過和她打招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