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他竟等著我去請罪。
也就是說。
蕭譫對我冒名頂替之事,有輕拿輕放的打算。
我忙從他懷里艱難退出,整理好衣衫跪地:
「民女死罪。」
室內靜默,蕭譫眼尾一挑。
「你確實死罪。」
我跪伏在地,這和預想的不一樣。
誰知他卻突然說:
「陪我去個地方,再問你的罪也不遲。」
7
踩上屋頂那刻。
我才發現,蕭譫穿的是夜行衣。
當朝上下。
連他都要偷摸行事的地方,怕是只有那一處。
果然。
蕭譫將我帶入了宮。
他對地形熟悉,成功避開巡邏,閃入一座四角塔樓,直上三樓。
「嘉禾十三年三月十日,你父親因公北調,死于任上。」
說著,他從架上掏出一卷明黃展開,看向我。
昏暗的塔樓里。
除了他,便是我緊張的呼吸。
如此大費周章帶我進宮,還如此準確地找到圣旨。
是為了證明什麼?
我小心湊過去。
【擢編撰孟郁北上通州修撰州志,嘉禾十三年三月十日調令。】
孟郁是我爹的名諱。
……
我念了三遍。
腦子里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。
「京城到通州,快馬需五日,父親不善騎術。」
也就是說……
「孟大人怕是剛出京城城門,最多百里地,便遇害了。」
蕭譫突然道。
我腦中嗡的一聲,十年來深信不疑的一件事驟然被推翻,無數疑點翻涌而來。
得知父親死訊后,母親去迎父親遺體。
我在門檻上枯坐至夜幕沉沉。
卻等來了母親殉情的噩耗。
那一刻,天塌了。
「所以,我爹娘真的是被人害死的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