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怎麼不進屋?這兒多冷啊,素娘,咱們進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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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眼睛有些濕潤,瞧著他低垂的眉眼,臉也曬黑了不少,偏偏如此還沖著我一個勁傻笑。
「素娘,我們又打勝仗了,我殺了五個敵人,其中一個還是個小頭頭,將軍路過時特意問了我的名字。」
「素娘,邊疆太冷,我想著京城也冷,是以發下來的軍餉我全都存起來了,你拿去,多多添置冬天的棉衣,千萬別凍著。」
「素娘,這次我殺了十五個敵人,將軍說若我好好干,一定給我升為百夫長,那樣發下來的軍餉又多了一些,剛好可以給你買一根銀簪,比我刻的桃花簪好看多了。
我聽得哭笑不得:「你什麼都只知道給我,也不知自己添件冬衣。」
「那怎麼行!素娘可是我娘子,我賺的銀子當然是要花在娘子身上的。雖不多,不過我會越加努力,終有一日,我定要素娘當上將軍夫人!」
當不上了。
因為第二年,他就死在了那座城池里。
那封最后染血了的家書,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字:
【素娘,吾妻,對你不起,可我是大盛之兵,大盛的人,誓死不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