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細 細地看著我的臉,問:「陛下問你名字了?」
我:「陛下問奴婢名字,只為記下奴婢的性命,若是日后娘娘出事,奴婢一家難辭其咎。」
她這才笑了,悠然地摸著自己的臉:「本宮便說,不過是長得秀麗些罷了,陛下有本宮這朵牡丹不夠,后宮那些鶯鶯燕燕還不夠,難道還看得上一朵寡淡的白花?」
我誠惶誠恐:「奴婢不敢。」
「諒你也不敢。」
7
日子好似又回到了以往,裴啟依舊和貴妃如膠似漆,我還是在殿外。只是這次不是跪著,而是站著,靜靜聽著里面的動靜,唯恐主人有吩咐沒聽見。
殿門打開時,我低下頭不敢看走出來的人一眼。
裴啟又匆匆離開,但這次不是公務,而是鳳鸞宮走水,宮內的宮女六神無主前來稟報。
這可苦了貴妃宮里的人,心上人驟然離開,美人氣得砸了一屋子的東西,到最后甚至稱病推了好幾次裴啟的邀見。
我拿起碎了一角的瓷瓶,因為我從不與底下人發脾氣,收拾的宮女也就敢和我多說幾句:「姑姑,聽聞這瓷器是官窯里偶然煉制的一件,獨一無二,價值連城,真可惜。不過退回去找個好師傅,定然能修好。」
我勾起一個淺笑,撫摸著裂痕:「是啊,定然能修好。」
可是修得再好,裂痕也是在的不是嗎?
她看著我愣了一下,低低地道:「姑姑笑起來可真好看,明明平日里瞧著也沒這個感覺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