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許是觸景生情,我的話多少出格了一些:
「這天真冷,也不知那孩子,去了別家,會不會挨凍。」
想到我方才還拉著寧嬪的手原諒的場景,裴啟坐立難安。
最終,沈黎等到了他想要的,他苦求不來的救命銀兩,得到時卻是因為高高在上的天子憐惜身邊之人,嘆了句:
「就當祈福吧。」
26
出了宮門,我被沈黎喚住,坦然恭敬地道:「微臣替邊疆戰士謝過娘娘。」
我并不領情,當著內監的面對他道:「是陛下給的銀子,你該謝的是陛下,更何況這只不過是為了我那未見天明的孩兒,祈福罷了。
他一頓,腰又彎了一些道:「陛下之恩,微臣永生難忘,娘娘之言,微臣也銘記在心。」
內監已經走入殿內。
我的聲音低了一些道:「若是真的謝我,便多打些勝仗吧,對底下的人好些,像你父親一樣。」
「對了,替我向你母親問好。」
他離開時我才轉身,瞧見不遠處寧嬪并未移步,站在那兒不知看了多久。
我從容地沖她笑。
27
這盟約一簽就簽了三年,三年間寧嬪復寵,卻并未得到再多權力,倒是皇后年紀漸長,穩坐中宮。
「使臣要來,她就越發跋扈了。
皇后和我發牢騷,又擔心地道:「她太安靜,總覺得有什麼在后面等著。」
我安慰她不必擔心,就算有什麼在后面等著,等著的人,也該是我。
她面色更憂,深沉地盯著我:「我怕真的是你。」
女人的直覺總是很準。
她能到現在才起疑心,已經是在我意料之外了。
可我只覺得暢快。
因為這麼多年。
該來的終于來了。
28
徐嬌嬌猖狂地將我踹跪下,笑得瘋魔:「哈哈哈哈哈,裴啟,原來也不會如此!崔茯苓,我該叫你崔茯苓,還是陳素娘?」
多年未聽到的名字讓我心頭一顫,千月國的使臣卻沒心思看她發瘋,居高臨下地對我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