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再醒來是在醫院。
方飛遠坐在我床頭,看到我醒來,煩躁地抓抓頭發:「都是秦麗麗那個賤貨找的人!看我不收拾她!」
我搖搖頭,小聲道:「不一定是她,你甩過的女孩那麼多,很多都可能報復你。」
方飛遠一愣,發覺我說得有道理。
他隨即突然想到什麼,看向我,眼中升起一絲興趣:「我一個一個換女朋友,你不難過?」
我垂眸:「難過的。」
「那還對我這麼上心?」
我點點頭,小聲道:「嗯。」
怎麼可能不上心呢,我親愛的小方哥哥。
你的球鞋、你的名表,你泡女孩時的一擲千金,都來自于我媽媽那筆染血的保險金啊。
十二年了,你們一家人的照片擺在我的床頭,我在上面劃了無數刀。
方飛遠笑了笑,吊兒郎當地摸摸我的頭:「小舔狗。
「長這麼好看還這麼舔,也真是沒誰了。」
他翻翻書包,扔給我一張請柬,「行吧,反正我現在也單身,跟你試試也行——下周末我生日 party,你過來,記得穿漂亮點。」丟過來的請柬上,寫著他家的住址。
那是我爸用媽媽的賠償金買來的別墅,二十四小時都有保安在小區門口守著,無關人等根本進不去。
但有這張請柬,我可以暢通無阻。
「我一定會來的。」我緊緊地握著那張請柬,高興得聲音都抖了。
方飛遠笑了:「瞧你那不值錢的樣子。」
我完全不在乎他說什麼。
獨自離開醫院,我走進無人的小巷,在陰影中,剛剛拿鐵棍打我的小混混正等在這里。
我將一沓錢遞給他:「做得很好,下次有這種活我還找你。」
小混混走后,我拿出那張請柬,反復摩挲。
巨大的喜悅填滿了我的心臟。
爸爸,方阿姨。
整整十二年了。
我們又要見面了。
5
周末一早,我便來到了方飛遠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