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我從很小的時候養成的習慣——我之前總是濕著頭發睡覺,妹妹說這樣容易頭疼感冒,每次都把我按在那里,拿著吹風機幫我吹干。
現在妹妹已經不在了,然而我還是每天洗頭、然后再認真吹干。
吹風機嗚嗚地響起時,我在熱風中閉上眼睛,幻想著妹妹還站在我的身邊。
直到一個聲音將我拉回現實。
是金先生的手下,他在我身邊恭敬道:「諾諾小姐,金先生請你過去一趟。」
我來到了金先生的辦公室。
這是一個古色古香的中式房間,紅木家具,書架上擺著一尊玉佛,佛像神情慈悲。
金先生正在對著這玉佛焚香祈拜,他每天清晨都會這樣做,用來祈求自己的平安。
我站在一旁,安靜而又耐心地等他拜完。
金先生拜完玉佛,在手下端上來的木盆中洗了手,然后坐到了紅木桌旁。
他開了口,問:「諾諾,你知道唐鳶嗎?」
我一直極其平靜的心跳,在那一瞬間突然亂了一拍。
但隨即,我用茫然的神情應道:「是咱們園區的嗎?我沒見過這個人啊。」
金先生搖搖頭,他低聲道:「唐鳶,隸屬于一個叫清道夫的組織,是里面的頂級殺手。」
他把一份資料推過來,我打開翻看。
那是一份詳盡的文字資料,只有一張照片——是一個女生的初中畢業照。
「那是唐鳶唯一能被找到的照片,那時候她大概只有十五歲。」
金先生道。
「十五歲那年,她殺死了繼父,然后冷靜地把對方的尸體拆分,和生豬混在一起,四處拋尸。」
「在那個落后的小鎮,這件事過了許久才被發現,警方開始通緝她的時候,她已經成功偷渡到了國外。」
我看著資料中的那張照片。
單眼皮,塌鼻梁,瘦得像豆芽菜,頭發枯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