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南小姐怎麼從手術室走出來啊?」
略帶挑撥的話終于引起了齊越的注意,他一把攥住我的手:「你……」
「對,懷孕了,也流產了。」
宋昕昕一個驚呼,齊越死死盯著我:「你就這麼恨我?恨到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!」
他的質問讓我瞬間收起本想要解釋一句的心。
「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?」
一句輕飄飄的反問,瞬間瓦解了他所有的氣勢。
齊越后退兩步,踉踉蹌蹌幾乎摔倒。
宋昕昕趕緊上去扶住他,卻被一把推開。
身后傳來一陣嗚咽,可能是他,也可能不是。
但我已經不在乎了。
獨自慢慢地、堅定地向前走著。
永不回頭。
8.
協議離婚起,齊越就搬出了房子。
我自己一個人住在這里休養。
離婚和流產的事沒有告訴我那出軌再娶的父親。
也沒有告訴遠在國外的母親,她當初曾極力反對我和齊越結婚。
卻在一個傍晚突然收到她的來電:
「阿瑜,或許你不承認,但你和媽媽太像,執拗、古板。」
「不過沒關系,愛錯了人,認就是了。」
向來嚴厲的她露出難得的慈愛,足以讓我獲得巨大的慰藉。Ӱz
是啊,愛錯了人,認就是了。
我做錯的事情,我自己承擔后果。
齊越的車經常出現在樓下、在我去超市的路口。
甚至在去醫院復查的門口。
他就這樣一直跟著,卻從沒出現在我眼前。
直到簽字的那天,我看到他。
一向將自己打理得一絲不茍的人連襯衫都皺巴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