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時間有點迷茫,下意識打電話給了孫鈺,我最好的朋友。
打了好幾通那頭才接。
「……沈菱?」
孫鈺狐疑的語氣讓我更加茫然,我還沒開口,她就道:「你總算找回腦子要跟宋顯山離婚了?」
和宋顯山離婚?
我舔了舔嘴唇,對她道:「不是……」
孫鈺一下子冷了語調:「那你找我做什麼?」
「我好像把宋顯山忘了。」
醫生診斷我是選擇性記憶喪失,并給我開了安神的藥。
孫鈺是買了半夜的機票趕過來的。
在她口中,我們已經三年沒聯系過,昨晚是我這三年給她打的第一通電話。
她皺著眉頭看完了診斷報告,然后對我說:「你對那畜生的記憶停留在和他結婚一周年,剩下的你都忘了?」
我點頭,孫鈺忍不住嘆了一口氣。
她抓了一把長發,拉著我的手就走:「既然你都忘了,那正好趁現在跟他離婚。」
「我現在不想離。」我一句話讓她頓住腳步,隨即她恨鐵不成鋼地看我:「沈菱,你越活越不長腦子了?選擇性喪失記憶的同時也把智商喪失了?」
「不。
到底是什麼,會讓我們從相愛變成怨偶,會讓他任憑我留下滿腿的傷疤。
3
和孫鈺半途分別后,我路過了一家琴行。
里面擺著一臺鋼琴。
我從三歲起學琴,連大學的專業都是音樂學,后面和宋顯山結婚后,即使住在租來的一居室,他也特意給我空出一塊地,并買了臺二手的雅馬哈供我練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