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昭年眸光一顫,面上的笑容依舊溫和,溫和到僵硬。
良久,他應道:「二哥……不能娶你。」
我低笑掩飾眸底的諷意。
也是,崔盈是太子想娶的女子,所以整個上京城,沒有人敢違逆太子。
崔家接到賜婚的圣旨時,一切塵埃落定。
原來燕鐸,從未放棄過。
太子妃之位花落崔家,成了上京令人津津樂道的喜事。
燕鐸往崔府送了一隊親衛,領頭的人是丁辰。
視線交錯,丁辰冷面寡言,認真履行著太子托付的職責。
我了然,名為保護,實則是監視。
涼夜冷風,我抱著一壇酒,大醉一場。
窗外樹影搖曳,模糊了雙眼。
不知過了多久,有人替我蓋了件衣裳,嘆道:「當太子妃……不好嗎?」
「不好。」我啞著嗓子,重復道,「不好,一點也不好。」
「我不要當太子妃,我要做崔盈。」
13
我一連幾十日閉門不出,誰也不見。母親怕我悶出個好歹來,令我到城郊佛寺散散心。
為了清靜,我沒帶幾個仆從。
崔府門口的姑娘乍然眼睛一亮,喊道:「崔姐姐。」
我頓覺頭痛,每次見了駱明月,總沒有什麼好事情。
可她天性樂觀,不會看人臉色,只管熱切地往前貼,叫人沒法狠下心腸。
駱明月隨我出城,在馬車上,她笑道:「還好是姐姐當了太子妃,日后在東宮,我就能和姐姐一起侍奉太子殿下,真好。」
我揉著頭:「太子是這般應許你的?」
「能當殿下的妾室,我已經很滿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