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我舅舅話都沒說完,就被梁溫言一腳給踹了出去。
梁溫言穿著锃亮的皮鞋,用了十足的力道,絲毫不顧及舅舅是我的長輩,一點兒情面都沒給我留。
其實以前梁溫言并不討厭我舅舅的。
他甚至會隔三岔五地給他錢,接濟他的生活。
可在舅舅找過周媛之后,一切就變味兒了。
梁溫言對他的針對惡毒又明顯。
他好像恨透了他。
我無法阻攔。
我想把舅舅扶起來。
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。
可梁溫言不讓。
他連這都不讓。
他像是怕我碰到什麼臟東西似的,一把將我拽過來,不由分說把我抱回房間。
我心里緊繃的弦在這一刻徹底斷裂,我像瘋了似的撲打梁溫言,聲嘶力竭地沖他喊:
「憑什麼?周媛有你護著,我就不能被人護著嗎?」
「我舅舅找過她又怎樣,她害死了我的孩子,欠我一條命,你是幫兇,梁溫言,你是幫兇,我恨你。」
我怒火攻心,狠狠一口咬在梁溫言的手腕兒上。
他痛得皺眉,然而也只是冷靜地站著,漆黑的眼底盤旋著濃烈的傷痛,好像要溢出來似的。
他總是這樣,隱忍又克制,任由我發泄怒火。
這副遷就我的模樣,讓我覺得自己就是個無理取鬧的瘋子。
直到我拿起一塊陶瓷碎片,準備往手腕兒上割的時候,梁溫言終于沖了過來。
他聲音有些哽咽,他說:「小雪,你到底要我怎麼做,才能不鬧了?」
我紅著眼瞪他:「你給周媛打電話,讓她過來,我要她跪下來向我道歉。」
被他捧在心尖尖上的女人,在我面前的卑微下跪的樣子,我知道梁溫言一定不想看到。
8
其實上大學那會兒,我和周媛的關系并不糟糕。
她原本是不喜歡梁溫言的。
可她發現我喜歡梁溫言之后,她對梁溫言就熱情了許多。
對我的態度也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