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當我打算給陸程何打電話的時候,他從樓上下來了。
「孟繁漪,我們上樓一起完成任務了。」
「你也來麼?」
我緩緩勾唇,點點頭。
「我跟你上去吧,剛剛相機有點問題,攝影師留著處理一下。」
攝影師快哭了,抖著唇說:「姐,我不敢!」
「你帶上我,姐,不是,媽!以后你就是我義母。」
我回頭,皮笑肉不笑:「你不想上去,相信我。」
然后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句:「不是人。」
攝影師抖得更厲害了。
「姐,那我咋辦啊?」
「涼拌吧。」
「啊?」
「你就在原地等著。」
我跟著陸程何上樓的時候,攝影師緊貼著墻根站著,嘴里念念有詞,不知道在念什麼咒語。
我不讓他跟著,主要是因為,眼前這個陸程何,它應該不是人。
別誤會,沒有罵陸程何的意思。
這個東西看上去跟陸程何一模一樣,身上卻少了幾分人氣。
所謂人氣,就是陽氣。
比如有個說法是,半夜聽到有人叫你,不要猛回頭,身上的燈會滅,其實說的就是陽氣會變弱。陽氣變弱,是很容易被臟東西跟上的,而且也影響精神狀態。
而眼前這個陸程何,那是一點陽氣都沒有。
樓梯不長,陸程何走在前面,邁過最后一節臺階,回頭看我。
我停在下面,不上去也不下去。
「你怎麼不上,都等著你呢!」
我笑了笑:「馬上。」
最后一節臺階是個咒術結界,踏進去就進入了別人的靈界,看到這個我大概就猜出來陸程何是個什麼玩意了。
應當是失傳已久的咒物。
咒術師用靈力,輔以言靈,便可成咒物,咒物能模擬出人的形態,幾乎可以假亂真。
我捻指做訣,虛空畫了一道符,然后刺破中指,血滴在符咒上,破字訣成型。
「破!」
陸程何被符咒罩住,未來得及反應,就化作一攤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