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底隱隱有個大膽的猜測——
我既能夠死而復生,那其他人呢?
11
幾日后,褚岐還是被送到了我公主府。
但與上輩子不同,這輩子他來時身上沒一塊好肉。
唯獨那張臉倒是一點傷都不曾有。
據說是有心之人借著他隱瞞武功這件事大做文章。
不過看在我的面子上,父皇也只是不痛不癢地罰了褚岐幾棍子。
至于他身上的傷為何這看起來如此嚴重,我也懶得去深究。
褚岐被送來時,我正被幾個面首服侍著吃茶聽曲。
他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收斂,最后面無表情地盯著我身邊這幾個面首。
眸色陰沉沉的,像是在看著死人。
卻在我看過來時,又恢復成先前溫潤含笑的模樣。
我沒留下褚岐,而是讓人送了回去。
理由是,嫌他如今太丑。
褚岐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,而后就是徹底的慌亂。
「殿下,奴會養好的。」
他半跪在我面前,語氣近乎央求:「絕對不會留下一點傷疤的。」
我沒理會,卻在當天晚上做了一場夢。
夢里的宋宛宛被囚于陰暗潮濕的水牢之中,四肢俱斷,血肉外翻處爬出了蛆蟲。
她瞪著出口的方向,眼底有著深深的恐懼。
尤其是在聽到動靜時,宋宛宛渾身顫抖得厲害。
直到一道聲音自門口響起:
「看來今天是輪到我了。」
「殿下是做噩夢了麼?」
耳邊傳來的輕柔聲音和夢境里的那道聲音重疊了起來。
我感受到有人的手指撫過我眉心,帶著某種失而復得的小心翼翼。
卻又不敢多觸碰。
他又輕嘆:「那些人伺候不好殿下的。」
隨著那人的靠近,我隱約聞到了空氣里彌漫著血腥與皂角混合的氣味。
我想睜開眼,卻很快就又陷入了昏睡中。
第二日,府上管事稟告昨日伺候我的面首皆被人斷了手殺了。
尤其是臉都被劃得瞧不出原本的模樣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