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可本宮并不需要。」我好奇地歪頭看著他帶來的奇珍異寶,「若是先前的安陽,倒是會喜歡這些。可如今本宮只想要一口吃的,一口喝的。」
我曾住過最臟的地方,飲過最臟的水,吃過最臟的東西。
景夙聽懂了。
他調香的手顫抖得厲害,半晌也只有一句:「殿下值得如此。」
我注意到他手腕扭曲得厲害。
笑了笑。
他自己要斷了自己的手和腳,折了自己的骨,這和我又有何干系?
后來叛軍直逼,昭帝多次來請國師,卻都被景夙拒之門外。
只要景夙不愿,沒人能強迫他。
他似乎真像剛來所說的那般。
這一次他不愛世人,只偏愛于我。
但挺沒趣的。
「現在外面都在罵是本宮勾著不讓你出去。」
我讓人學了民間那些罵我的話來說給景夙聽。
他的手倏然捏緊:「這和殿下沒關系。」
「但你現在在本宮的公主府上。」
于是景夙說不出話來,整個人看上去都頹然了許多。
「安陽。」
景夙看著我,眼底又露出少見的茫然:「為何會變成這樣?」
我沒法回答。
畢竟我是個做事向來都不顧后果的人。
我只是看著景夙,一字一句:
「你又騙我。」
他困著自己,亦困住了我。
大秦國師,心里裝的還是只有大秦百姓。
景夙手中的茶盞落地,一聲清脆。
面色霎時慘白。
半晌后,他低語:「但我心悅你,這不曾騙過你。」
「可本宮不信你。」
我笑道。
29
我被昭帝送給叛軍議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