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。
我以為我是沒有家的。
院長說我剛出生就被人扔到了院門口。
我曾經想過很多種可能。
可能是被壞人偷了。
可能是家里太窮了。
卻從沒想過,是媽媽跟爸爸分手后,為了報復他才將我生下來扔到了孤兒院。
直到他們雙雙離世,爺爺才知道我的存在。
所以傅家的人都叫我野種。
只有爺爺對我好,給我取名字,支持我的所有選擇。
「庭深啊,你是個好孩子,以后傅氏就靠你了。」這是爺爺在臨終前對我說的話。
那一年我只有十八歲。
爺爺把自己的 40% 股份都轉到了我的頭上。
我也正式成了幾位叔叔姑姑的眼中釘肉中刺。
他們像是無孔不入的毒蟲,恨不得能將我蠶食干凈。
為了能更早地控制公司,我花了六年時間攻讀完金融學的本碩博。
也在二十四歲這年,憑著手中的大額股份,開始掌管公司。
也是這一年。
我遇到了楚寧。
她和我不一樣,她有名有姓。
一雙眼睛干凈又純粹,抬眼看我的時候,幾乎沒什麼欲望。
真不像是孤兒院的孩子。
「你愿不愿意念大學?」我問她。
其實傅氏會資助一批孩子,但我還是單獨問了她。
她眸子一下子亮起來。
就好像是沒想到會有人選中她。
她讀書很刻苦。
有點像是當年的我自己。
不過我的工作很忙,很少會去刻意關注她。
再次見到她,是在一場慶功宴上。
她扎著高馬尾,穿著干凈潔白的 T 恤, 和整個酒局格格不入。
「傅總,這是由傅氏資助的大學生楚寧,今年大四了, 馬上就要進傅氏工作了。」見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 身邊的人立馬上前來解釋。
我點頭。
這樣的酒局, 為什麼要叫一個大學生。
楚寧可能不知道,我卻是一清二楚。
看著她一杯又一杯地給我倒酒,我心里有點不是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