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禮不到位,他日遇上麻煩,連個幫忙說話的人都沒有。
既然要送,便不能太過寒酸,都是大戶人家,禮輕了就是看不起人,不如不送。
從前我送禮時最為大方,能花錢解決的都不叫事,因此即便我出身不高,在夫人圈人緣倒也不壞。
自從元毅辰帶著謝柔回來,我便再沒有往外掏一分錢。
一家人時,我為你花錢尚說得過去,這馬上都不是一家人了,再花錢我就真的蠢笨如豬!
元毅辰送了幾次禮之后,原本就不好的名聲變得更差。
他前些日子置辦聘禮時可是闊氣得很,怎麼倒了送禮時就摳摳搜搜?難不成是在他眼中,堂堂的朝中大臣,皇親國戚,還比不上一個小妾?
元毅辰有苦說不出,幾次來到畫霜院,抱怨幾句,暗示我該拿錢了,我卻沒有接話。
看他無功而返的背影,像一只落敗的公雞,垂頭喪氣。
元府越倒霉,我便越要花枝招展,穿金戴銀。
黃昏時分,一家胭脂鋪子派人送來了新品,每一樣都各有風味。
我來了興趣,將十幾個盒子全部打開,險些看花了眼。
還未等我試用,老夫人身邊的丫鬟來請我,說是老夫人邀我用膳。
我不急不緩地妝扮一番,又戴上一只玲瓏鐲,這才施施然起身。
我清楚地看到,那丫鬟眼中寫滿了嫌棄。
哼,分明就是嫉妒我的美貌。
院中的梧桐落了一地,我駐足欣賞了一番,感嘆時光太匆匆。
丫鬟不敢催促,也跟著看梧桐,似乎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。
我搖搖頭,唉,像妙櫻那麼識貨的姑娘已經少見了。
這梧桐也是我的嫁妝之一,從江南運過來的珍稀品種,請名匠修剪過,在風水大師親自勘測的位置種下,每一棵都價值千金。
元家人當初覺得我過分招搖,可他們不知道,那些低調的東西其實更貴。
到了思慧堂,元毅辰也在,謝柔缺席。
老夫人見我滿頭珠翠,難得沒有對我甩臉子,甚至有幾分溫和:“懷妝,坐,先喝杯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