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早已經習慣了。
幾天前,我因餓極,在廚房舔了一口豬油渣子,不小心被我哥看到了。
他當場揪住我的頭發,拿著切面刀一點一點割破了我的嘴唇。
鮮血直流,疼痛鉆心。
在我疼得只會悶聲冷哼時,他又拿出給豬穿耳洞的鋼針,穿上線,一點點縫上我的嘴。
而我媽雙手叉腰,拿著雞毛撣子,在一旁可勁的罵我。
「賠錢貨就是賠錢貨,咋不吃死你?」
「用力縫,使勁縫,免得以后被她吃窮了這個家。」
面對她的謾罵,我早已沒力氣還口,也不敢還口。
因為我清楚,這樣只會遭到更多的毒打。
就在我以為要被他們折磨致死的時候,大著肚子的嫂子將我救了。
可他們的條件是逼我給我哥買豬肉。
為了活命,我只能上山挖草藥去換錢。
輾轉幾日后,才弄到豬肉。
可沒想到,我才出門。
我哥就因為路過的道士說了一句「肚子渾圓,臍帶凹陷,此胎必定是女」,便將我嫂子砍了四肢,做成了「花瓶姑娘」。
我更沒料到,此前還囑咐我早日回家的嫂子,如今只剩下一堆血肉模糊的尸體。
雨越下越大。
我忍著全身劇痛和害怕將嫂子的尸身拼湊在一起,用衣服包裹住,手腳忍不住顫抖著。
沒幾下,全身已沾滿了鮮血,看著格外恐怖。
我將嫂子背到后山埋葬。
直到蓋上最后一抔土時,忽然聽見背后有人叫我。
「拂歌……拂歌……」
此時天色大黑。
聽村里的陰陽先生說夜半有人叫你別回頭。
可不知道為什麼,我竟控制不住的回頭。
天邊忽然降下幾道閃電,照亮了半個后山。
我卻看到了此生最驚恐的一幕——
嫂子面色泛青,雙目空洞,全身不斷在滲血,被砍掉的四肢還連在身上,懷中還抱著一個跟怪物一樣的嬰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