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魔咒一般的叫喚,我到底不敢應。
無數敲打聲和血腥氣傳入我耳鼻。
孟叔說過,只要別回頭,不出聲,今晚就會過去。
過了好久,外面才沒了動靜。
我想輕輕活動一下僵硬的脖頸。
卻沒想到,一側頭就貼上了嬰兒恐怖的五官。
「姑姑,意外麼?」
那一瞬間,我只覺得全身血液急速逆流。
緊急閉上眼,頓時腦子一片空白。
「拂歌,你也嫌棄我了麼?」
嫂子的嗚咽之聲響徹整個屋子。
知道她心中有冤,我只好死馬當活馬醫。
隔著羊皮筏子,我用爐子旁的草木灰寫了幾個字:
「我媽在南房,我哥在上房。」
這字,還是嫂子之前教我的。
以往我媽睡上房。
可今日因我哥大喜日子,兩個人對調了。
有了新人,怕是他們早已忘了嫂子吧。
沒過一會兒,我聽到一陣悉索聲逐漸遠去。
我從羊皮筏子鉆出來的時候,全身已被冷汗濕透。
地上只留下血痕,那男人已經不見了。
第二天早上,我是被我媽的尖叫聲嚇醒的。
我哥赤條條的躺在院子最中間。
我出去時,我媽和新嫂子幫忙穿好了衣服。
一夜過后,新嫂子的五官,已經有七分與嫂子重合了。
可詭異的是,他們居然毫無反應。
難道,只有我一個人能看到?
「賠錢貨,還不快請你孟叔來?」
我媽一嚎,我只能收起心中的詫異。
我們這個村的人生病了,從來不去衛生院,都指望著孟叔的「擦沖氣」。
陰陽先生念口訣,用三根筷子豎立水面,或將兩支橫放,一個豎著,算是騎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