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孟叔給我的回答都像往日一樣,他仍舊是那個慈祥如父親一般的人。
「拂歌,我之前給你的黃符呢?」
我昨晚就摘下來放在炕頭上了,但并沒有告訴他實情,只能胡謅個理由。
「應該……是在我洗衣服的時候不小心落下了吧,我也沒注意。」
他「唰」得變了臉色,出現了以往我從未見過的焦急。
「你可知,這樣會將你置于死地?你會成為別人的替死鬼!」
我還是緊張不已,雙眼直勾勾望著他。
孟叔又觀察了我半晌,放緩了語氣:「拂歌,你實話實說,這幾天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嚼舌根子了?」
他眸光犀利:「是不是當初那個斷言你嫂子會生女兒的道士?」
「那天我走了之后,你媽是不是請了他鎮壓你嫂子?你媽跟他還走得特別近,關系不俗?」
我心下一驚,難道他都知道。
或許,他從我的表情里判斷出了什麼。
「你可知,你嫂子當初就是那道士親手賣給你媽的?五千塊錢。那道士的兒媳婦,還是你嫂子的摯友,只是你應該不知道她的存在。」
他嘆氣:「不,應該說這個村子里跟你一般年齡的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。因為道士一家人一開始就將人關在豬圈里,最后瘋癲而亡。
「直到這兩年,這道士才踏入算命和風水這一行。」
他的話語,在我心中掀起驚濤駭浪。
嫂子是被買來的,一直與別人不一樣,也根本不屬于這窮山溝溝里。
這個我知道。
可她的摯友,我還是第一次聽說。
我媽口中的「賤人」是嫂子。
那道士口中我家院子里的那個……難道是他的兒媳婦?
可如今的孟叔,還值得相信麼?
我猶豫不決,一時間不知道該相信誰。
沒等我有過多思考,就聽到有人隔著墻喊我。
「拂歌,你家里出事了,快回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