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根本沒注意到,我也咧嘴笑了。
我曾想過,我會好好報答他的。
笑完之后,他就帶上物什,走之前還特意叮囑我繼續唱「鬼戲」。
「這里是最安全的,不要亂跑。」
可我沒聽。
待到日暮西沉時,我才回了家。
我媽和新嫂子都沒了蹤跡。
只有我哥的半截身子留在尿桶里。
四肢扭曲,臉頰已被劃破,黑紅的血順著脖子直流,他干癟的樣子試圖做著最后的掙扎。
看著這樣的他,我滿意至極。
「賠錢貨,快來救救我。」
「你說什麼?」
「妹妹,快來救救我。
「真的?」
他忙不迭的點頭。
我一步一步走近,貼近他的耳朵:
「我想要你的命!」
緊接著,尿桶被我一把掀翻,在院子里滾落了幾圈。
一聲凄厲的叫聲過后,終究沒了聲息。
我哥死了。
與我嫂子當初的死法像極了。
9
我拍了拍雙手,直奔后院而去。
看到的是我媽被懸掛在槐樹上,面朝前院中間的位置,不知是死是活。
「嘖嘖,你這女娃的膽子倒是大。」
「你家都死沒人了,還敢回來?」
那道士坐在一旁磨刀,花瓶就放在旁邊。
可此刻的花瓶上不斷冒著鮮血,染紅了腳下的每一寸土地。
「我若不來,你怎麼解開花瓶的血契?」
「我若不來,誰來陪你演完最后一場戲?」
道士眸光一閃,神色冷戾:「既然你都知道了,那只能用你的血來祭奠花瓶了。」
他正要朝我襲來,卻發現四周陰風陣陣。
一聲蓋過一聲的嗚咽聲傳入心扉,讓人不寒而栗。
猛然間,被掛在槐樹上的「我媽」迅速掙脫束縛,眼睛大睜,向著道士沖去。
陰風怒號,電光火石。
只聽得「哐當」一聲,那道士已經丟了手中的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