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云朝勾起了唇角。
鳳目中波光粼粼,像是揉碎了一池碎金。
又像是一滴彩墨入畫,萬物都靈動起來。
媽的艷鬼。
刺溜。
梁云朝歪頭,沖我勾勾手指:「過來。」
我手持高數圣劍,一步一挪。
好在他沒有暴起傷人的想法,只是把手放在我腦袋上。
我的頭皮一陣發癢。
糟糕!該不會要長腦子了吧!
我轉頭朝鏡子一瞥。
我!靠!
我長頭發了!
梁云朝撐著腦袋,語氣中帶著笑意:「身體發膚,受之父母。」
我沒反應過來,依舊對鏡狂喜。
過了十分鐘。
「你什麼意思?你還想當我爹!」
梁云朝垂著眼睫:「善。」
……
善你仙人板板!
5
因為生發之恩,我和梁云朝達成了短暫的和平。
梁云朝收起想殺我的心。
我拿回放在他頭上的高數。
拿的時候還嫉妒地看了眼梁云朝的頭皮。
媽的,連條發縫都看不見。
真是旱的旱死,澇的澇死。
失去束縛的梁云朝并沒有到處亂跑,反倒像是個乖巧到極點的小孩兒,安安靜靜地坐在窗邊。
他身上穿著質地極好的綢緞,背后卻是現代工藝流水線制造的窗簾。
窗簾外是江景,是渡口輪船的嗡鳴。
于是聲、色、味、觸,四塵皆亂。
梁云朝掉進六道輪回的罅隙,無處可逃。
他一動不動地坐了四天。
直到我要離開家時,他才如大夢初醒:「要走?」
我點點頭:「你要回玉佩里面去嗎?」
梁云朝搖頭。
我忍不住問:「你不是清朝人吧?看你的穿著應當是唐朝或者更早一點,你到底是從哪兒來的?又為什麼住在 300 年前的玉佩里?」
「何為唐?何為清?何為來處?」梁云朝疲憊地推著額頭,「吾不過受人所招,代行朝堂之事,維護社稷安康。